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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7/12 18:0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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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

1、

“噢!上帝……”一声凄厉的惨嚎,像一把尖刀,捅破了马尔斯镇死寂的夜空。

小镇房子里的灯,也跟着声音被一盏一盏的点亮。小镇开始喧嚣起来。男人们抄上家里最趁手的家伙,有拿菜刀的,也有拿擀面杖的,一起涌到了街上。女人们带着孩子站在窗边,惊恐又好奇地对外张望。

一个人影,正在街上的跌跌撞撞地跑着。人们用手电筒照过去,光线照亮了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。

“是亨特。”有人认出眼前之人,正是小镇上的屠夫亨特。

“救命,救命……”亨特此刻狼狈极了,全身上下都是泥浆,天知道他这一路摔了多少跟头。他那肥硕粗壮的身材也和他的声音一样,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住地颤抖。此刻的他,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野蛮强悍的屠夫,反倒像是一头在屠刀下等待死神到来的肥猪。

“亨特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“猪,猪,猪,猪说话了……”

现场一片沉寂,接着一阵哄笑在夜空中炸开。

“亨特,你是不是疯了?”

“亨特,瞧瞧你现在的蠢样,就像是一头会说话的蠢猪。”

人们奚落着,又是一阵大笑。

镇上最德高望重的老约翰,走上前去拍拍亨特的肩膀:“可怜的亨特,你这是怎么了?怕是酒又喝多了吧。你知道,这不好……”

“也可能是和姘头耍多了,开心过头了,魂还在上帝那里没回来呐。所以啊,这回在说胡话呢!”幸灾乐祸的人们仍然没放过这位倒霉的屠夫。

虽然饱受嘲弄,但是毕竟回到了人群中,亨特心神慢慢安定了下来。野蛮了半辈子的屠夫,哪曾受过这种窝囊气?

“你们,你们有种的跟我来。”亨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道。

“好,我们就去看看,亨特的新姘头长什么样,哈哈哈……”

睡意早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驱散得荡然无存,好奇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。于是大伙讪笑着,起哄着,一起向亨特家里走去。

一群人很快来到亨特家门口,亨特停住了脚步,回过头来对身后的人群说道:“看热闹的人们,幸灾乐祸的人们,请吧。我的猪在里面,等着和你们聊天呢。”

“走,亨特的姘头在里面等着我们呢,哈哈哈……”。

人们哄笑着往门里面挤。

“噢!上帝……”

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厉呼嚎。

2、

人们惨叫着,连滚带爬地往各自家里跑。

但是可怕的事情,并没有随着人们逃离亨特家而停止。

汤姆踉踉跄跄地跑到家门口,拼命拉开并没有上锁的门,又使出吃奶的力气,“嘭”的一声把门关上。

他瘫坐在地上,剧烈地深呼吸。他的头脑一片空白,完全无法理解刚才所发生的事情。亨特家的猪,喷着唾沫星子和他说话的样子,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“上帝啊,救救我吧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汤姆痛苦地喊道。

“上帝,上帝,上帝可懒得理你哩!”一把尖细的声音响起。

“谁!谁!谁……”汤姆惊恐的呼叫起来。

“谁?谁?谁?你那么害怕干嘛?我还会吃了你不成。平时搂着人家又亲又抱的,叫人家亲爱的、小宝贝,敢情都是虚情假意?”尖细的声音继续钻入汤姆耳膜。

汤姆害怕得几乎要跳起来,他循声望去,在说话的居然是家里那只硕大的橘猫。

目光一接触,那肥大的猫咪又开始喋喋不休:“瞧瞧你这熊样!一个大男人,被我一只小猫咪吓成这样子。就你这样的,哪里会有女人看得上你?哦,对了,就是没有女人看得上你,所以你才把我当成精神寄托了,是吧?”

“你知道吗,你真的很烦。告诉你,我喜欢安静、安静。别有事没事老来烦我。别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,我的毛都被你撸掉了好多。也别老是亲我,你的嘴巴真的好臭,你应该多刷牙!还有你那些肉麻兮兮的心肝啊、宝贝啊,还是留着和你的女人说吧。”

“不过啊,估计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。像你这种一把年纪了,薪水都只刚够养活自己的男人,哪里有资格谈恋爱?瞧瞧你每天给我吃的是什么样的劣质猫粮?”

“你真是失败,失败透顶!哈哈哈……”

“救命啊……”汤姆发疯般地跑了出去。

遭遇动物们疯狂暴击的并不只可怜的汤姆。人们纷纷惊恐的呼叫着跑上街头。

“救命啊,我家的狗……”

“上帝啊,我家的鹦鹉……”

“我不是在做梦吧,我家的金鱼……”

小镇的夜晚淹没在诡异的喧嚣里。

3、

就像往透明的水池里滴了一滴颜色诡异的墨水一样,这诡异的颜色在水池里不断翻滚,扩散……

从马尔斯镇,再到马尔斯镇所在的维多利亚城,再到整个小小的斯皮尔共和国,动物们的疯狂在不断蔓延……

人们最初极度恐慌,后来慢慢开始习以为常,最后甚至思想观念也随之转变。

屠夫亨特是疯狂动物事件的第一个经历者。他从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,变成了一个坚定的动物保护者。

亨特在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时候,分享了自己的心路历程。

“噢,上帝,我将永远铭记那个让我终生难忘的夜晚。那天,我像往常一样,喝了一瓶烈酒。好家伙,真是够上头的。然后,我去猪圈看我的猪先生们。就在这一刻,我的人生发生了变化。我想,我的猪先生们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。

猪先生开口对我说道:‘你好,胖子。你的屠刀呢,也带上了吗?来吧,用它刺破我的动脉,用我狂涌的鲜血,来洗刷你罪恶的灵魂。就像耶稣为了信仰而牺牲,我也无怨无悔。愿你能早日从无休止的杀戮中感到疲倦……’

那时的我,真是愚蠢至极,竟然恐惧得想要逃跑。也许是我的灵魂,在血腥的屠戮中沉沦太久,当猪先生带来上帝的福音,我居然想要逃避。好在,后来在猪先生,还有其他的狗先生、猫先生们的启示下,迷茫的灵魂终于渐渐的得到了拯救。

现在我已经是一名坚定的动物保护者。我,以及成千上万向往真、善、美的朋友们,强烈呼吁政府立法保护动物。它们不仅是和我们平等的生命,更有着比我们高尚的灵魂……”

全国各地的电视机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人们高声呼喊着:“尊重动物,保护动物!尊重动物,保护动物……”

人们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,纷纷涌上街头。他们在市民广场聚集,听动物保护者们慷慨激昂的演说;他们举起“尊重动物,保护动物”的横幅在街上游行,不断有人加入他们。越来越庞大的队伍,就像一朵乌云一样,压向了斯皮尔共和国国会大厦。

“尊重动物,保护动物!尊重动物,保护动物……”

持着警棍、防爆盾牌的警察们,在这响彻云霄的口号声中瑟瑟发抖。仿佛被一种神奇的魔力控制了一般,他们倒戈加入了示威请愿的队伍。

“尊重动物,保护动物!尊重动物,保护动物……”

这呼声仿佛要淹没天地。

人们众志成城的努力,终于收获了胜利的果实。

首相发表了公开电视讲话。

“女士们,先生们,大家好。

众所周知,斯皮尔共和国,是一个属于全体斯皮尔人民的国家。我,以及每一位内阁成员,我们用心倾听每一位斯皮尔人民的声音。

对于各位民众所关心的动物保护立法问题,我们内阁经过了深入讨论,达成了一系列共识。

过去,我们一直从人类自己的角度出发,以人类的需求做为衡量我们所有行为的准则,而从来未曾从动物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。

我们在欲望的驱使下,不断地残害动物,以满足自己的私欲。有的动物惨遭杀害,有的动物被迫没日没夜的干活,有的动物沦为人类的玩具。它们在痛苦地哀嚎,我们却对此习以为常、无动于衷。我们在罪恶的行为里离上帝越来越远,离地狱越来越近。

好在,上帝并没有抛弃我们。从伟大的圣地马尔斯镇开始,上帝赋予了动物们说话的能力。他们有的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的痛苦遭遇;有的自愿牺牲以唤醒我们早已麻木的良知;还有的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的种种行为不端、自私怯懦……可爱的动物们,就是上帝的使者,为我们带来上帝的福音。让我们在地狱的门口幡然悔悟,毅然决然地洗干净我们沾满鲜血的双手,投入上帝的怀抱。

做为这个国家的首相,我很惭愧,一直没能带领斯皮尔成为一个善的国度。如今,我们决听从全体斯皮尔人民的呼声中,行使国家权力,去给予动物们应有的尊重和保护。

我宣布,内阁已经全数通过决议,接下来将推动动物保护立法程序。在斯皮尔这个伟大的国家里,虐待、杀害动物将不再被允许。所有施加于动物的暴行,将被视如以同样的暴行施于人类,并遭到严厉的法律制裁。

斯皮尔共和国将成为一个充满爱的国度,人与动物共同的天堂。”

首相的发言彻底点燃了整个国家,人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
“圣斯皮尔共和国万岁……”人们声嘶力竭的呐喊。

有人疯狂挥舞国旗之后,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喜悦,又掏出打火机把它点着;有人脱下衣服裸奔;有素不相识的人当街疯狂热吻;还有人拿起球棍把商店打砸一通,然后和老板彼此依依不舍地握手言别……

4、

狂欢毕竟只属于斯皮尔共和国,这个孤悬于大西洋上小小的岛国。

而斯皮尔共和国陷入疯狂状态的消息,很快传遍了全球。

世界各国的专家们召开紧急会议进行研讨。有一种猜想,受到与会专家们高度认可。他们认为,应该是有一种奇特的病毒,在斯皮尔共和国的动物中疯狂传播。这种病毒,是以前闻所未闻的,威力极其可怕。

没有人敢贸然进入斯皮尔共和国,生怕把这种可怕的病毒携带到其他国家。

世界上的主要国家纷纷宣布,在研究出有效的应对方案之前,国门暂时对斯皮尔共和国关闭,同时呼吁斯皮尔人民暂时不要离开自己的国家。

狂热的斯皮尔人民也不屑于外面的世界。用他们的话来说,外面那群愚蠢而残暴的家伙,还在干着残害动物的勾当。我们不屑于和他们往来。只有我们的斯皮尔才是人间天堂。

举国同庆的斯皮尔共和国,有一个人特别不开心。他就是大资本家查理森先生。

查理森先生经营着畜牧场、养殖场、肉类加工厂。在动物们疯狂躁动以后,查理森先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。

先是牧场、养殖场的工人被吓得不敢再来上班;接着动物保护主义风潮掀起,愤怒的人群冲击了他的畜牧场、养殖场。人们呼喊着尊重动物、保护动物的口号冲进来,四处打砸,又把关着的牛、羊、猪、鸡、鸭、鹅……都释放出来。

查理森家族几代人累积下来的产业几乎就要毁于一旦。

精明的资本家怎么会坐以待毙?查理森先生想到了一个人。

5、

度日如年的等待中,查理森先生位于马尔斯镇的豪宅,终于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。

这位客人矮胖,谢顶,红润的面庞顶着一个特别显眼的酒糟鼻子。

风度翩翩的绅士查理森先生,对这位其貌不扬的客人,却是十分敬重。

“亲爱的琼斯博士,我没想到您真的会来。您这么大年纪,还冒着风险、奔波劳累地远渡重洋,来到这疯狂的的斯皮尔。但愿我们的接待人员没有怠慢您。”

“斯皮尔的事情,您在外面想必就已经一清二楚了。您知道,这对我们查理森家族的产业来说,可是毁灭性的打击。不然,我怎敢劳烦您,冒着各种艰难险阻来到这里?自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以后……”查理森先生絮絮叨叨。

“行了,查理森先生,我都知道了。”琼斯博士并不想听查理森先生大倒苦水,“对于这件事情,我的判断,和外界的其他专家基本一致,应该是由一种奇特的病毒引起的。”

“是的,这种推论我也有所了解,所以这才把您,琼斯博士,世界上最厉害的病毒学专家请来了啊。那群愚蠢的家伙,还把这见鬼的事情,当成上帝的福音。”

查理森先生恨得咬牙切齿,接着又换了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:“所以,琼斯博士,查理森家族的生死存亡都靠您了。只要您能够解决这该死的病毒,我……”

“行了,查理森先生,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。你也不用说太多其他的。明天我会着手开始调查这件事情。今天我很累了,需要休息。”

“好的,好的。玛丽,快安排琼斯博士休息。”

6

第二天一早,养足精神的琼斯博士出门去工作了。

琼斯博士行走在大街上,他用心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,试图挖掘一些有用的线索。

这里和外界一样的人来人往、车水马龙;不同的是,这里到处都是散养的动物。不止有一般城市街道常见的猫和狗,还有牛、羊、猪也都处于散养的状态。动物们悠然的在街上闲逛着,车子时不时要停下来礼让,以至于形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。

在路的一边,有猫和狗正在吵架。路人们正围成一圈,你一句我一句的劝架。

琼斯博士正看得入神,突然一把粗鲁的声音响起:“嘿,胖子。”

琼斯博士四处张望,寻找声音的来源。

“喂,那个秃头、矮胖、酒糟鼻,穿着不合身的旧式大衣的胖子,不用看别人,说的就是你。”

粗鲁的声音再次响起,琼斯博士这次循着声音找到了说话者。

原来是一头刚刚从路边的小巷跑出来的猪,正直勾勾地盯着他,长长的嘴巴一张一合,源源不断地吐出冒犯的言辞。

“我说胖子,你以为你是谁啊?这里的事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?你凭什么来这里多管闲事?我劝你先想想你自己那一团糟的生活吧。你老婆,就是那个脾气特别臭的老太婆,最近她可天天都没给你好脸色看呢。还有你儿子,你那个三十好几了的巨婴儿子,天天混迹在赌场、风月场,没少回来找你要钱吧!还有你女儿,快四十岁的人了……”

琼斯博士揉了揉太阳穴:“幻觉,都是幻觉。办正事要紧。”

于是转身往屠夫亨特家走去,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。

身后那头猪仍然在不停地骂骂咧咧。

琼斯博士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屠夫亨特的家,敲了敲门。

“来了,来了……”一个温柔和善的声音响起,门被轻轻地打开。

一张眼泡浮肿,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出现在眼前。

他就是屠夫亨特,准确的来说现在已经是动物美食家亨特了。这位痛改前非的屠夫,决定为自己沾满动物鲜血的过往救赎。以往杀猪的刀现在被用来切菜,他在为了让动物们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而努力。

“你好,亨特先生。听说您是这个国家第一个醒悟过来,完成神圣的自我救赎的人。我很想瞻仰一下上帝的使者曾经生活过的地方。不知道您能否满足我这小小的虔诚心愿呢?”

“当然可以,亲爱的朝圣者。这么大年纪了,可真不容易呢。请您跟我来吧。”亨特亲切地说。

琼斯博士随着亨特来到了猪圈。那几头猪早就被亨特放养到了外面。用亨特的话说就是,在这个伟大、仁爱的国家,每一只动物的自由都不应该受到禁锢;

而猪圈的环境几乎是原封未动,用亨特的话来说,这个神圣的地方,每天都要接待前来瞻仰的朝圣者。为了能让人们原汁原味地感受上帝最初的启蒙,这里的一切都保持了原来的样子。

琼斯博士问道:“美食家先生,我有个不情之请。我能进去里面,躺下,睡个午觉,再打几个滚,感受一下上帝的使者曾经的生活吗?”

亨特犹豫了一下,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。但是很快他就爽朗地大笑起来:“进去吧,虔诚的朝圣者。上帝的祝福与你同在。”

于是琼斯博士顶着刺鼻的恶臭,翻过围栏,进入了这个神圣的地方。在这里,度过了一段奇妙的时光。

7、

回到查理森先生安排的下塌地,琼斯博士把酒店里所有的香波,狠狠地给自己用上。

查理森先生的电话不停地打来,在打到第28个的时候,琼斯先生总算离开浴室,接过电话。

琼斯博士说:“你好,查理森先生,我已经找到线索了。请你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实验室,不要被任何人打扰。还有,我需要一些动物,还有一些人类志愿者协助我进行研究。我很快就能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法。”

琼斯博士开始了埋头骨干。期间焦虑的查理森先生一直打电话过来询问事情的进展。到了快半个月的时候,琼斯博士终于答复查理森先生,事情将很快得到解决,今晚可以一起吃个饭。

晚宴上,查理森先生说道:“很抱歉,琼斯博士,您知道的,自从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,这个国家没有人敢再动手屠宰动物。所以,我只能用素菜以及罐头肉来招待您……”,查理森先生顿了顿,又借题发挥道:“这是多么糟糕啊!我们每一个理智清醒的人,都有义务来结束这糟糕的一切。嗯,所以,琼斯博士您的进展怎么样了?”

琼斯博士笑笑:“别着急,查理森先生。谜底已经解开了。但是现在这个问题,不是人力所能解决的。”

“什么?”查理森先生几乎要跳起来。

“别着急,我的绅士查理森。我说的人力不能解决,只是现在。但是,大概最多再过两个月,一切就会恢复原状了。”

“什么?”查理森先生难以置信:“您知道的,我这每一天的损失有多大……而且这样什么都不干,就能一切恢复原状?这真的太荒谬了……”

“荒谬,能比动物说话更荒谬吗?这是自然规则,你着急也没办法。但是我用我的声誉向你保证,不出两个月,一切必定恢复原状。到时我会再回来看你,为你揭开这谜底。”

琼斯博士又喝了一口香槟,拿起桌上的纸巾抹了一下嘴:“再见了,查理森先生。”然后起身离席。

留下目瞪口呆的查理森先生。

8、

三个月过去了。

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马尔斯镇的街道上。他,正是琼斯博士。

路边依然依然还有猫和狗在吵架,但是琼斯博士已经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。也没有热心的路人上前劝架。而除了猫和狗,路上已经见不到其他动物的身影。

动物们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。猪圈,牛棚,鸡笼,还有……餐桌。

琼斯博士再次来到了查理森先生的豪宅。

查理森先生早已经不复之前那焦虑沮丧的模样。他的产业机器又开始运作起来。

“嘿,老家伙,好久不见了。”春光满面的查理森先生打招呼。

“你好,查理森先生。”琼斯博士淡淡地说。

“哈哈,老家伙,真有你的,果然是不到两个月,这些该死的动物突然就不会说话了。那些愚蠢的家伙,一开始,就像死了爹娘似的,六神无主,有些人还嚎啕大哭,哈哈哈……可是,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,他们就习惯了,又开始觉得这该死的肉真香,这该死的猫和狗就是玩具。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愚蠢的行为。我的牧场、养殖场、加工厂又开始运转起来,订单雪片般的飞来,哈哈哈……”

“话说,老家伙,虽然一切如你所料,但是你并没有实际上做过做什么。说好的钱,我只能付你一半,就当是买这个事情的谜底,哈哈哈……”

“查理森先生,你愿意付一半钱,我很意外呢。”

“我就告诉你吧。这个事情的确是病毒引起的,是一种来自外太空的奇特病毒,附在一块陨石上面。这种病毒在低温环境下具有极强的繁殖力,在高温条件下就会慢慢死亡。要杀死这种病毒,需要具备两个条件。一个是温度,一个是时间。当温度达到30摄氏度,病毒在72小时内就会死亡。虽然陨石在进入地球大气层的时候,会因为与大气摩擦而产生上千度的高温。但是由于陨石速度实在太快,这短暂的高温并不足以彻底杀灭所有病毒,仍然有病毒存活了下来。这块陨石从天上掉落到屠夫亨特家的猪圈里,然后引发了这一整个事件。而到了现在,斯皮尔进入了夏天,因为持续的高温,病毒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消失了。”

“噢,是吗。那这个谜底还真是乏味。”

“别急,还没讲完。我在亨特家找到了那块陨石。经过我的研究,其实感染病毒的不是动物,而是人类。这件事情,有两个元凶。病毒和舆论。”琼斯博士进一步揭开谜底。

“病毒感染人类之后,在人与人之间互相传播。感染者的大脑受到病毒攻击,会对动物产生幻觉。而动物们开口说的话,正来源于人们对动物以及自己自身的认知。概括来说,动物说的话来源主要有两类。”

“一类是人们对动物的压迫。当动物不会说话的时候,人们可以随意压迫动物,并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。完全不需要从动物的角度去考虑它们的感受。当动物在人们的幻觉里有了说话的能力,人们就会自己的行为感到心虚,于是动物在人们的幻想中进行了控诉。人们受到了舆论的压力。”

“另一类是人们对自身弱点的认知。人们平时会有意无意忽略这些弱点,但是对这些弱点的认知,一直存在于人们的潜意识里。当幻想中动物在攻击自己的弱点,揭露自己的伤疤,人们就会变得失去自信,怀疑自我价值。一个人失去自信就会变得脆弱,从而更容易被舆论压倒,并慢慢地让自己的价值观随着舆论走。”

“两种因素作用下,每个人心里都觉得,自己过去对动物的所作所为是罪恶不可原谅的。必须善待动物、保护动物才能获得救赎。而这其中受到心理压力最大的,是屠夫亨特这种双手沾满动物鲜血的人,所以他的心理扭曲得最厉害,率先把动物神化了。”

“人们之间又相互影响,相互心理暗示,这股幻想中的舆论压力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最终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都随之改变。当病毒消失,人们不再能听到动物说话,于是人们幻想中的舆论也消失了,从而对动物做什么又都心安理得了。”

“这些愚蠢的人,这些该死的动物。整个国家,就只有我和几位上流阶层的朋友是清醒的。虽然在病毒的作用下,我们也能听到动物说话。但是我们并没有像那些愚蠢的人一样,搞什么尊重动物、保护动物。所以我们高贵,有些人低贱,而动物更低贱。这是完全合理的。”听完故事的查理森先生,得意地说道。

“这个世界上,是有这么一种人,虽然会被舆论限制住他的行为,但是他的内心从来不会因为舆论而做任何改变,而且还时常能够想方设法改变舆论,使其对自己有利。因为他内心所有的是非标准,只有利益。这种人叫资本家。”琼斯博士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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