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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5/31 21:1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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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之窗:

奶包娃儿的牵挂

鸟瞰城市。城西大道上的车水马龙就像蠕动的甲壳虫,行色匆匆的人群仿佛蚂蚁挪动。每当这个时候,站在三十五层高楼的露台上,奶包娃儿的心中充满着一丝丝惬意。

我是一只侯鸟,我可以看见这座城市的天地,却怎么也看不透这座城市的风景。奶包娃儿给她远在野茶灞的新婚妻子小雪发着浪漫的短信。一想到妻子收到短信时红扑扑的笑颜,奶包娃儿感觉到身体有了一点冲动。

奶包娃儿初中毕业时才16岁,就撂下书本跟着野茶灞人群来到这座城市。先是打小工,后又学车工,最后才终于学会泥水工。连续打了五年工,奶包娃儿省吃俭用挣了20万,原指望回野茶灞盖一栋城里人那样的房子,可寡居的老娘硬逼着要他成亲。

躺在热热的被窝里,奶抱娃儿抱着新婚妻子,怎么也缠绵不尽。妻子那一撅一撅的小嘴,每次都咂巴得奶包娃儿热血喷涨。奶包娃儿觉得这个世界上,只有妻子的热被窝才是最好的港湾,他沉醉在幸福的温柔乡了。好多次,都睡到太阳晒着屁股了,他还没有起床的意思。

日子在奶包娃儿跟妻子小撅嘴的咂巴中慢慢过去。有一天,奶包娃儿去板板桥赶集,猛然发现腰包票子越来越吃瘪。他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焦急。没办法,奶包娃儿只好一步一回头,离开了野茶灞,离开了小撅嘴的妻子。他不得不再次回到这座可以挣钱养家糊口的城市。

在城市打工这些年,虽然头顶上的高梁花子未曾脱落,奶包娃儿觉得已成为这座城市的一份子。他心中有一份期待,做个城里人,哪怕只做个被人瞧不起的城里人。在高高的楼盘上,奶包娃儿一边心旷神怡想着新婚妻子的身子,一边呼哧呼哧为高耸入云的楼盘涂抹灰浆水泥。

爬高耸云霄的脚手架很累。只要一想起妻子小雪那鲜嫩的胴体、小撅的嘴巴,奶包娃儿便浑身充满力气。

奶包娃儿一边追着城市的楼盘奔波,一边像候鸟样迁徙自己。我要挣好多好多钱,我要给小雪买城里女人的新衣。奶抱娃儿想到这里,忍不住扑哧笑出声。

这天,妻子突然发来短信说,她好想奶包娃儿,她想要天天跟他在一起,她也要来这座城市。奶包娃儿高兴得就像头发癫的公狗,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在工棚里蹦进跳出。

熊阿大的饥渴

呼啸的北风撕扯着脚手架单薄的衣衫,城西的夜晚除了有气无力地路灯昏昏然,整个工地一片死寂。

民工熊阿大却呆呆地站在工棚外发愣。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,回味妻子菊花那惊心一吻。熊阿大和妻子结婚已经快一年了,在这座城市打工,已经将近大半年了。

熊阿大带着妻子菊花进程的时候说过,不出半年他一定会为妻子租一套房子。时间一恍就过去了半年,熊阿大终日拼命的干活,可工头老贺总是推三阻四的压着工钱。

熊阿大跟妻子只能住各自的工棚里。那个两层高的工棚,就像一溜参差错落的牲口棚子,矮矮的匍匐在高楼的根部。熊阿大天天可以看见妻子,却不能和妻子天天睡在一个热被窝里。同在一个工地劳动,同在一个锅里舀饭吃,过着牛郎织女的日子。

这样的日子,熊阿大好不习惯啊!自从跟菊花结了婚,他们就从来没有分开过。等工钱发了,我们就租套房子搬出去。熊阿大一个劲的为妻子菊花宽心,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子。

才开始夫妻分居那阵子,熊阿大还觉得新奇刺激。才过了不到半个月时间,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个高压水龙头,夜夜都要冲毁自己脆弱的防波堤。白天,还可以让劳动熄灭心中的骚动。到了晚上,熊阿大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菊花影子。好多次,熊阿大梦见扑在菊花那饱满结实的身子上,醒来却抱着钢筋工刘大嘴恶臭的下肢。

熊阿大觉得身子像火一样燃烧着,压得那架破床,像个害了痨病的废人,呼呼隆隆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
那天,真是老天作美,轰轰隆隆的刮起风下起雨,工地出现了暂时停顿。人们都趁这个空档,吆三喝四的赶公交车进城去办事。熊阿大哪里都不想去,他只想菊花的身子。他实在忍不住了,便麻起胆子往菊花的工棚窜。可是,当他刚刚按住菊花的身子,便被邻铺的那个“二百五”老陕女人的呻吟,惊吓得半身抽筋。

急急冲冲里,菊花使劲在阿大的脸上亲了一口!幸好脸颊上还留有菊花匆忙中的一吻,否则,熊阿大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活下去?

一连好几天,熊阿大都嘿嘿嘿嘿的嘟哝着,反复抚摸着被菊花吻过的那半边脸颊子。熊阿大下定一千个一万个决心,一定在下大力气多挣点钱,想办法租一套可以让自己和妻子可以同住的房子。

阿翔的爱情

城西的工地。一溜溜、一串串、一湾湾的工棚像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蒙古包,一个接一个地错落着。工棚里,三三两两进出着黄色安全帽。

野茶灞出来的阿翔,年近30岁的砖瓦匠阿翔,一个至今还打着光棍的农民工,一不留神便遭遇到操着河南腔的女丘比特射来的神箭。

阿翔是个心高气傲的男人。虽然有些大龄青年的遗憾,可他总感到自己长得牛高马大,棱角分明的五官招人眼目,就是走在这座城市的大道上,至少也算是城西的帅气。

阿翔一次一次抬高找女朋友的定位。这些年来,工地上也一茬又一茬来过好多水色的女子,可每当阿翔的眼神瞟过女工棚里,每次都被她们倦怠的眼神所丧气。阿翔简直有些伤心,难道在这座城市,就找不到一个自己欢心的女人。

其实,阿祥在板板桥读初中时,曾经暗暗喜欢班上一个叫做花的女子。那朵柔弱的小花,就像一束马尾巴草,多少年过了都痒痒的挠在阿翔的心里。可是阿翔没等到花朵绽放,花的命运出现了转机,她和改嫁的母亲走进了川西的这座城市。因为花的离开,阿翔很长一段时间都神情落寞。也许,那就是阿翔的朦胧初恋。也更使他下定一定要到川西这座城市来生活的决心。

阿翔在这座城市打了整整十年工,却再也没有看见过花的影子。花肯定早已经嫁人了,阿翔无数次的在心中猜测。

没有花的岁月里,阿翔还能收获爱情吗?就在阿翔快要绝望时,那个操着河南腔的女人突然抛过来一根橄榄枝。不知为啥?阿翔情不自禁自投罗网,跌进了河南女人的温柔陷井。

我喜欢这座城市,我需要一个女人,一个可以在这座城市相守的女人。阿翔自我安慰,也自我憧憬,自从抓住那个河南女人的橄榄枝后,他不断为自己的心高气傲降温。

河南腔女人虽然有点水桶腰,可她对自己温柔体贴,也一往情深。特别是她那嗲声嗲气的语气,常常搅得阿翔浑身乏力。这样一想,阿翔心中开始咚咚的发抖,手中的砖刀便嚯嚯发力。

阿翔的心中开始充满美好的企盼,一直自我安慰:这座城市没有白来,总算搞到了一个河南腔女人。

钢筋工刘大嘴

家住野茶灞。钢筋工刘大嘴,一个靠打工活命,靠挣钱养家糊口的农民。

时间过去二十年了,刘大嘴就像一颗不生锈的螺丝钉,他把血汗和青春,全部钉死在城西那一片高楼大厦里。

当年,刘大嘴不过30来岁,嘴巴很大,身子很轻。现在,刘大嘴嘴巴还是那样大,身子却变得佝偻了。刘大嘴很奇怪,这座城市就像一个水肿病人,二十年间,腰杆粗壮了一圈又一圈。刘大嘴跟屁虫似的从城内修到城外,把乡村变成城市,却始终无法把自己变成一个城里人。

让一部分楼盘先修起来。这些年,城市化的步伐跳跃式的席卷着天府重镇,高耸入云的楼盘你追我赶的向乡村扩张。刘大嘴已经记不清自己先后参与修建了好多楼盘,他只记得掌握他命运的工头,长着肥肥廋廋的身材,操着奇奇怪怪的腔调。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在打工者面前,常常喜欢黑唬着脸色,装成一副死了娘老子样的悲戚。

刘大嘴很多时候只得苦中作乐,他一边振振有辞地对着空旷的天宇自我打趣,一边把破风车般的身子死死地捆在二十八层的钢筋水泥上。

刘大嘴的优点,骨头比钢筋还硬。相对于那些进城打工的人来说,刘大嘴的渴求比树叶还轻。刘大嘴不需要更多的钱为自己治病,他早就没了老婆。在老家野茶灞最牵挂的就是,家中还有一个瞎眼的老娘和痴呆的儿子。

很多时候,刘大嘴觉得自己的生命轻飘得像一缕清风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飘散成一团乌云。刘大嘴很害怕,没了他的世界,野茶灞的老娘和痴儿,他们的人生将面对怎样的凄惨。

那天,一阵闷雷响过,城西的天空裂变成一团血红。正在作业的刘大嘴还没明白咋回事,身体便像一片羽毛样飘然坠下。在二十八层大楼底下,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刘大嘴,转眼间就裂变成一滩血迹斑斑的警示牌……

一张死亡的通知书。一个粗陋的骨灰匣。一笔可伶的抚恤金。一群无助的同路人。

在回归故乡的路上,刘大嘴的灵柩轻飘得让这个世界欲哭无泪。

洗脚的小敏

十五岁的小敏。用稚嫩的双手搓洗着油头粉面们臭气熏天的脚丫子。

小敏很小,小的还没法举行成人礼。她不得不放下课本离开野茶灞,因为他的母亲在半年前变成了疯癫的女人。家里还有三个妹妹,小敏才八岁的时候,就开始带嗷嗷待哺的妹妹。妹妹们越长越大,小敏却越长越小,因为她的身子始终被妹妹们坠压着。

小敏也有过童年的幸福,那就是暖暖的躺在奶奶的怀抱。那个时刻,她才真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童年的温馨,特别是奶奶为她搓揉脚丫时的幸福。

小敏却偏偏没有这个福气,不得不跟随野茶灞的叔伯婶娘来到这座城市。小小的年纪,柔弱的身子,小敏能做啥子啊?好心的三表婶把她送到了这家洗脚房。

噼噼叭叭的按摩与敲打,呼哧呼哧的喝茶和洗脚。多少年来,已经让这座休闲的城市变得睡眼惺忪。尽管别人终日里精神焕发,小敏却总觉得自己的瞌睡整天挂在眼皮上,身子骨也被繁重的劳动,一遍又一遍湮没在臃肿身体们的鼾声里。

当那个醉熏熏的酒糟鼻子对小敏动手动脚,把发着恶臭的脚丫子在小敏的下半身乱蹭。小敏哇哇哭叫,大放悲声。酒糟鼻子还用粗短的手指,指着小敏大耍淫威。领班却把小敏狠狠呵斥了一顿,才留住了那个酒糟鼻子。

小敏伤伤心心的哭了,她好想奶奶啊,如果她还在的话,小敏也可以扑进她的怀里。可奶奶已经没了,除了哗哗啦啦的眼泪,便只有恣意无助的饮泣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小敏还是小敏。小小的身子,柔弱的身心。一双通红的小手,发面馒头似膨胀。小敏吃力地搬动洗脚桶,一次次地把别人的双脚浸泡在药物里,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泪滴。小敏知道,如果离开了这个地方,她根本不知道怎样养活自己?

早晨从中午开始。晚饭当成午饭来吃。小敏的生物钟已经纹乱成北美洲的时差。

当她终于拖着散架的腰身回到宿舍时,才发现至少半个月时间,自己的双腿没有被洗脚水浸泡过。她感到自己的脚丫子也像那些脑满肠肥的洗脚人,开始散发出怪怪的臭气。

小敏一边安慰自己,一边胡乱猜想:幸好自己的这双手天天被药水浸泡着。不然的话,真不知到要肮脏成啥样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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