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糟鼻整形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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拾剑,另一个角度的雪中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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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湖就是几瓶酒,几个人,几把剑。

冬至前

冬至前一日称水离日,水离日阴气降阳气升。

民间有说这日开封黄酒活血驱寒会更上一层楼,我不是很信。

我选择水离日开封黄酒,完全是因为小年要来,每年冬至这天他都会来,有时一个人来,有时会带着他的“妻妾”中的一人前来,有时带着“小地瓜”……

有时是午后,有时是黄昏,有时月上西楼而来,有时……

但他一定会来。

所以我都会提前一天开封上好的黄酒等着他们,小年说他最钟爱喝黄酒,次钟爱喝绿蚁酒,喝什么酒与钱无关,况且他不缺钱,关互的只是记忆……

武帝城头一声少爷上酒;

拒北城十八宗师无惧色;

徽山大雪坪,那一声“剑来”;

马革裹尸的北凉铁骑;

…………

小年说跟这些人喝的不是黄酒就是绿蚁酒,现在好些人己不在,每次喝酒时想他们一下。

温良看着我轻轻敲着覆盖在黄酒坛口的黄土,黄土松动散落,这家伙殷勤地帮我撕开明显泛黄的粽叶,有一搭没一搭跟我聊着。

他这是在打听,他这是在等人。见过长大后的徐家姑娘后,这小子便废了。

想这小子十岁提竹刀找人叉架,一招十三停搅动江湖,十五岁时突觉江湖好没意思,反其道由武入儒,二十岁因白驹书院讲学名闻天下,被称“儒半圣”。

但一见红衣书不读。

他说再也不读书,再也不悟道了。

他怕再悟下去哪天飘然而去了,那才真可惜。

江湖中总有些人有些事很相近,但又有些不同。

廿十年陈的黄酒有些发黑,有些变厚变黏稠了,感觉再藏个几年这酒会凝固了,好似如今的江湖,风平浪静,再无立于潮头的潇洒剑客了,打开陈酒坛口会有一股浓郁的香味从中飘出,不知平静的江湖下面又是什么?

“掌柜,好酒啊,给我一碗吧!”说话的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说书人,长眉、小眼、酒糟大鼻,青衫、白领、半卷袖儿,他使劲地抽动着鼻子,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。

凡有好酒必到,酒后必讲江湖,他讲得江湖有些意思,给酒馆也带来了不少生意。

他说过现在的江湖人物比不得二十年前,那时高手云集,金刚、指玄、天象、陆地神仙能说得上名号的很多。这些年坊间传得最多也就一个叫拓拔洪流的小年青,那是个武痴。

“温良拿个碗来!”

一碗黄酒下肚,老头在酒馆中又讲起了曾经的江湖,身边围满了对江湖充满憧憬又没能入得了江湖的人。

“我今天要讲的是跟掌柜同名的木剑游侠儿——温华,此人身高八尺,面如冠玉,相貌堂堂……”

这样说来确实不是我。

有些人酒量不好,就是喜欢喝,老头就是这类人,他醉后讲得江湖更像是江湖,快意恩仇,仗剑天涯。

“青白鸾”掠过酒馆前的老槐树,吓得酒馆门口的小鸡小鸭疯狂逃窜。

不再斗鸡走狗、赶鹰追鹿的小年,“青白鸾”闲下来只好变成了信使,这只“青白鸾”是原来那只的仔,两个翅膀更宽大,更有力些。

我从青白鸾爪子上取出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

“兄弟:念凉被困龙虎山,酒且留着,我跟白狐脸去去就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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